來人正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靜靜地站在她們逃亡路徑的正前方,仿佛只是晚飯后出來散個步,恰好走到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然而,預(yù)想中的嚴厲斥責(zé)并未降臨,此時此刻,他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氣喘吁吁的兩人一蘋果。
“晚上好,孩子們。”
“看來,”鄧布利多的嘴角勾起一個極其細微、卻意味深長的弧度,聲音輕得如同羽毛拂過,“今晚的城堡,比預(yù)想的要……熱鬧一些?”
走廊里傳來“呼哧呼哧”的大喘氣聲,費爾奇和洛里絲夫人到了。
“抓住你們了!骯臟的、破壞城堡的小畜生們!”費爾奇喘著粗氣,沖到了他們面前,油燈的光芒瘋狂跳躍,將他那張因興奮而扭曲的臉照得更加可怖。而洛麗絲夫人則弓起腰,發(fā)出威脅的“呼嚕呼?!甭?,她已經(jīng)進入一級戒備狀態(tài)。
“夜游!弄臟城堡墻壁!還亂丟垃圾(指那些唱片)!罪加三等!鄧布利多教授!您看看!看看她們干的好事!我要把他們帶回去,接受懲罰!”費爾奇咆哮道,唾沫星子濺了一地板。
“啊,晚上好,阿格斯。”鄧布利多溫和的話語瞬間沖淡了走廊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還請息怒。我想這里可能有些誤會?!?/p>
“誤會?!”費爾奇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又是一組唾沫星子噴出,“可是,他們在宵禁時間……”
“他們幾個,”鄧布利多溫和地打斷他,嘴角帶著一絲安撫的微笑,“只是收到了我的邀請,在這個迷人的夜晚,陪我在城堡里進行一個小小的……月光漫步,順便探討一些……嗯……關(guān)于新學(xué)年有趣的想法?!?/p>
但十四行詩敏銳地觀察到,鄧布利多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右手似乎偷偷拿出了他的接骨木魔杖,在一個常人幾乎無法觀察到的角度輕輕一揮。與此同時,十四行詩感覺自己的一個巡禮服口袋里似乎憑空出現(xiàn)了什么東西。
“什么?!”費爾奇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四行詩、星銻和APPLe也徹底懵了,呆呆地看著鄧布利多。
“是的,”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語氣自然得像在談?wù)撎鞖猓澳阒赖?,阿格斯,有時候,一個老人會突然想看看霍格沃茨城堡沐浴在月光下的樣子,聽聽它的歷史痕跡在深夜中的低語,太正常不過了。而且,我覺得有這幾位年輕同伴同行,分享一些獨到的見解,會更有趣?!?/p>
“可,可是……”費爾奇眼見到手的肥肉就這么飛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zhuǎn)。“對……證據(jù)!我要看證據(jù)!既然是鄧布利多教授邀請你們來的,那么……總該有邀請函什么的吧!嗯?鄧布利多教授是怎么通知你們的?”
十四行詩恍然大悟,她的腦子轉(zhuǎn)的極快,瞬間就明白鄧布利多在她巡禮服口袋里塞入的是什么東西了。于是,她將那個物什拿了出來:
原來這是一張疊起來的羊皮紙。十四行詩快速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后,立刻把它交給了費爾奇。
費爾奇大手一揮,接過了那張紙,開始閱讀起來。然而,他越是往下看,嘴就張的越大,臉上的狂怒就越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絲不甘和憋屈。他看看鄧布利多平靜而威嚴的臉,又看看那三個明顯“有鬼”的學(xué)生,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xù)在這里和十四行詩一行人糾纏。
“可……可是……”費爾奇不甘心地嚅囁著。
“沒有可是了,阿格斯?!编嚥祭嗟穆曇粢琅f溫和,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終結(jié)意味,“辛苦你深夜巡視了,也謝謝你的洛麗絲夫人如此的盡責(zé)。不過,我想今晚的‘騷動’可以到此為止了?;厝バ菹桑魈爝€有很多工作(包括懲罰皮皮鬼)等著你呢?!彼麑χM爾奇和那只骨瘦如柴的貓露出一個微笑。
費爾奇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他狠狠剜了十四行詩他們一眼,仿佛要把他們千刀萬剮,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深深地向鄧布利多鞠了一躬。
“是……是,校長先生?!彼粏〉貞?yīng)了一聲,牽起依舊嘶嘶叫著的洛麗絲夫人,佝僂著背,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走廊的陰影里。
直到費爾奇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十四行詩才感覺肺部重新灌入了空氣,緊繃的神經(jīng)幾乎要斷裂了一般。星銻腿一軟,長出了一口氣,差點坐倒在地。
鄧布利多轉(zhuǎn)過身,目光再次落在驚魂未定的兩人一蘋果身上,那溫和中帶著洞察力的眼神讓他們無處遁形。
“好了,孩子們,”他輕聲說,“我想,我們需要一個更安靜、更適合談話的地方。跟我來?!?/p>
他沒有再多問,只是示意他們幾個跟上,轉(zhuǎn)身走向剛才他出現(xiàn)的那個地方。
“覆盆子果醬?!编嚥祭鄬χ粋€立在那里的、奇丑無比的滴水嘴石獸說道。
緊接著,一陣低沉的、如同巨石摩擦的轟隆聲響起。滴水嘴石獸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墻壁裂成了兩半,露出了一道更小一些的螺旋形樓梯。
兩人一蘋果不敢多言,只能無聲地跟在鄧布利多后面,進入了螺旋形樓梯。這道樓梯雖然在緩緩地上升,但似乎看起來,還是無窮無盡。
他們越爬越高,星銻逐漸感覺有些頭暈,氣喘吁吁地跟在身后。她的體力在剛才的逃亡中消耗太大,現(xiàn)在爬這要命的樓梯更是雪上加霜。
她扶著冰冷的石壁,斷斷續(xù)續(xù)地抱怨道:“為什么……城堡里,沒有,電梯……呢?”她邊往上爬,邊喘著氣問鄧布利多。“爬……爬死,人了……”
“電梯?啊,一個非常便利的麻瓜發(fā)明?!编嚥祭噢D(zhuǎn)過頭來,邊往上走邊回答星銻道?!暗珜嶋H上,霍格沃茨城堡里沒有任何電和電子設(shè)備。周圍存在著極強的魔法磁場,麻瓜所使用的魔法替代品,比如計算機、雷達和電,都會在霍格沃茨周圍“出故障”,完全無法使用。
“當(dāng)然了,魔法無線電則是個例外,因為巫師界中使用的無線電并非電力驅(qū)動,而是使用魔法。所以,要想使用類似的技術(shù),必須改用魔法驅(qū)動才行。
“不過,你并不是第一個建議霍格沃茨加裝電梯的人。大概8、9年前,有一位斯萊特林學(xué)院的學(xué)生也曾提出過類似的建議,他甚至慷慨地請來三四個麻瓜工人,在城堡里加裝了一臺十分巨大的電梯,一次最多能容納13人乘坐呢。
“可惜,那臺機器似乎完全無法適應(yīng)霍格沃茨強烈的魔法磁場。它運行了不到3天,就發(fā)生了一次……相當(dāng)‘壯觀’的故障,把三位教授和一只不幸路過的貓貍子卡在了3樓和4樓之間,長達整整4個小時。自那以后,”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我們就一致認為,樓梯,雖然古老緩慢了些,但至少……可靠。于是就把那位學(xué)生的電梯徹底拆除了?!?/p>
星銻張了張嘴,雖然被鄧布利多話語里的一些名詞搞得一頭霧水,但想象著教授們和貓貍子卡在電梯里的情景,一時竟無言以對,只能認命地繼續(xù)吭哧吭哧往上爬,心里默默把“霍格沃茨基礎(chǔ)設(shè)施落后”加入了吐槽清單。
他們終于爬完了樓梯,進入了校長辦公室。這里的一切都是老樣子,和十四行詩一個月前看到過的場景一模一樣,不過不同的是,空氣中隱隱飄來一絲檸檬的味道,使得十四行詩吸了吸鼻子。鳳凰??怂乖谒臈ι媳犻_一只眼,好奇地打量著新來的客人。
鄧布利多看他們都進來了,就走向辦公室的門前,輕輕關(guān)上了大門。這時,他才有機會,借著大型吊燈的光照,更加仔細地觀察這個出現(xiàn)在十四行詩身旁的新面孔:
她看起來比十四行詩年輕些,但卻透露著完全不符合年齡的桀驁。只見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橙紅色的貝雷帽,帽檐左側(cè)還點綴著一顆白色的星星圖案;她同樣是橙紅色的飛行員墨鏡隨意地架在帽子上,給她添了幾分隨性的酷勁兒。
她蓬松的暖棕色頭發(fā),就像被陽光吻過的麥浪,又像一條瀑布似的,俏皮地散落在肩頭、垂在她腦后;她的臉頰上帶一點淡淡的嬰兒肥,眼睛好似兩顆溫潤的琥珀,亮晶晶暖烘烘的,正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這個辦公室;她的唇色淺淡,但笑起來時,嘴邊還會出現(xiàn)兩個小酒窩,像盛著一汪甜甜的蜜。
她的身上是一件帶有領(lǐng)結(jié)的青綠色連衣T裙,一排金屬紐扣整齊地排列著,和那根閃閃發(fā)亮的銀色腰帶,一同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外面則是一件橙紅色的薄夾克衫隨意披在肩頭,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靈動和不羈。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她斜挎在肩上的雙肩背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滿了各種小玩意:名貴的黑膠唱片專輯、胡椒博士的金屬瓶蓋,以及吉他的各種撥片。背包上還裝點著音符形狀的墜子,以及一個輻射狀的掛飾——鄧布利多認出那是獅子座最亮的星星——軒轅十四——的形狀。
與十四行詩優(yōu)雅而克制的外貌大相徑庭的是,星銻簡直像是把“熱愛與自由”穿在了身上。她的整個外表充滿了活力、叛逆和一種與魔法世界格格不入的60年代街頭感。也許音樂和搖滾,正是這個少女始終元氣滿滿的原因。
鄧布利多邀請他們都坐在了他的真皮椅上(APPLe忠實地懸浮在他的船長身邊),他本人則再次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坐下,十指指尖相抵,湛藍的目光溫和地掃過三人:
“那么,我想也許有人愿意告訴我,今晚這場……‘活力四射’的城堡探索,以及,”他的目光落在了星銻那身格格不入的裝扮上,“……這位新客人的來歷?十四行詩小姐?”
“這位是星銻,公海上的搖滾海盜船長,和她的助手兼大副APPLe?!笔男性娤蜞嚥祭嘟榻B道。
緊接著,她就把今天凌晨她所遭遇過的事件一一講述給了鄧布利多:從星銻和APPLe的出現(xiàn),再從皮皮鬼的顯形挑釁,到星銻被激怒引發(fā)沖突,再到墨水的潑灑、被樓梯困住、唱片掉落,最后被費爾奇追捕直至撞上鄧布利多。
她同時也解釋了星銻的來歷——同樣是被那場詭異的“暴雨”派生的時空裂隙卷入這個世界,以及APPLe作為星銻伙伴的身份。
“……所以,”十四行詩總結(jié)道,目光坦誠地迎向鄧布利多,“星銻船長也并非有意闖入或破壞,她和我一樣,都是那場時空災(zāi)難的受害者,也都是司辰手下的調(diào)查員?!?/p>
鄧布利多微微頷首,目光轉(zhuǎn)向星銻:“星銻船長?一個充滿冒險氣息的稱呼。歡迎你,雖然方式有些……特別?!?/p>
他露出一絲理解的微笑,然后看向十四行詩,語氣變得更為鄭重,“關(guān)于‘暴雨’,你之前提到過它的危險性和對時空秩序的威脅。你是否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線索?或者,有什么需要我或者霍格沃茨提供幫助的?”
十四行詩沉默了片刻,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了些。但緊接著,她抬起頭來。
“鄧布利多教授,這同樣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題。”
“愿聞其詳?!?/p>
“真正掌握著對抗‘暴雨’核心知識與能力的人,”十四行詩的語氣充滿了敬意,“是司辰——維爾汀小姐?!彼畛鲞@個名字時,仿佛帶著一種力量,“她對‘暴雨’的研究深度、對其規(guī)律的洞察力、以及所掌握的應(yīng)對手段,都遠在我之上。她才是我們基金會應(yīng)對這場災(zāi)難的中樞。我們……包括我,以及星銻,其實一直都在尋找她。我手里的這個手提箱,也是她的所有物。”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擔(dān)憂:“‘暴雨’將我卷走后,她也下落不明。我雖然推測她也在這個時空的某處,但……”
鄧布利多點點頭,他在努力思索著。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找維爾?。渴男性?,你這一個月以來,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星銻對十四行詩說道。
“目前,我也在不斷思考,該上哪里去找維爾汀。當(dāng)時那一場暴雨發(fā)生時,她幸免于難,反倒是我被卷了進去,所以……”
“所以我們只需要想辦法回到那一場暴雨所在的時間線和地點不就好了嗎?”星銻拍拍手說道,似乎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
“問題就出在這里!”十四行詩苦惱地說道,“那一場暴雨派生的時空裂隙,把我不僅僅帶離了那個時間線,也一并帶離了那個時空!這里是巫師的世界,而我在這段時間,連一個神秘學(xué)家或者基金會的同伴都沒見到,你和APPLe是第一個!
“所以僅僅回到當(dāng)時的時間線是不行的,我們必須想到離開這個時空的辦法!”
他們都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鄧布利多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星銻,帶著一種新的考量。
“星銻,既然你同十四行詩一樣,意外地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客人’,并且看起來也暫時無法離開,我想,你也應(yīng)該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以便更好地融入這里,也方便我們提供必要的幫助?!?/p>
“我?”星銻指了指自己。
“是的。”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笑話!我為什么不能離開?我可以想走就走,想來就來,這就是搖滾海盜的100%自由!懂嗎,老……呃,教授?”星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左手叉腰,右手比了一個經(jīng)典的“愛與和平”的搖滾手勢,仿佛要用這個符號刺穿任何試圖束縛她的規(guī)則。
墻上的歷任校長肖像畫紛紛停止了假寐,對星銻投來或驚訝、或不贊同的目光。“真不像話!”阿曼多·迪佩特校長的肖像畫說道。
“星銻!”十四行詩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和一種近乎恐慌的急迫?!澳慊蛟S還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在我來臨后的這段日子里,也觀測到了‘暴雨’的存在,這個世界,也被暴雨入侵了!”她的表情極為嚴峻。
“什么?!”
這次是星銻和APPLe同時發(fā)出驚呼。她臉上的桀驁不馴瞬間凝固,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那個“愛與和平”的手勢也僵在了半空。
“十四行詩小姐所言非虛?!编嚥祭嗖]有因為星銻剛剛比的那個手勢而感到被冒犯,相反,他耐心地對星銻解釋道,“大約在8月中旬,我觀察到了一些巫師界中極為反常的特征。
“人們莫名其妙地失蹤、很多人跑到街上大喊自己是只滑稽的鴨子或者其他動物、以及——最關(guān)鍵的,那些違反重力法則,從地面飄揚而上的雨滴……十四行詩小姐告訴我,這些正是“暴雨”的顯著特征?!?/p>
星銻聽著鄧布利多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踉蹌著后退半步,撞到了椅子,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現(xiàn)在司辰小姐不在我們身邊,我們根本無法預(yù)測‘暴雨’下一次會在何時、何地突然降臨!如果我們貿(mào)然離開城堡,不要說城堡里的那些對此一無所知、毫無防備的學(xué)生們會遭遇什么……可能我們也會被‘暴雨’回溯掉的!”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爐里火焰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星銻低著頭,金色的發(fā)絲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自由固然很重要,但活下去,保護自己在意的人,更重要。維爾汀不在這里,她們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好吧……我明白了?!彼钗豢跉猓袷窍露司薮蟮臎Q心一般,“我……留下吧。和你一起,和APPLe一起?!?/p>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了溫和而贊許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驅(qū)散一些陰霾。
“明智的選擇,星銻小姐。那么……就讓我們在這里,完成一個小小的儀式。雖然遲了些,但霍格沃茨的傳統(tǒng)總是最值得尊重的?!?/p>
他走到角落的書架上,拿下一頂破舊的、打著補丁的、臟兮兮的尖頂巫師帽——分院帽。
“雖然這個儀式通常是在開學(xué)宴會上才進行的,不過……鑒于你情況特殊,在這里為你分院,也無傷大雅。請帶上這頂帽子,星銻小姐?!?/p>
星銻看了看那頂臟兮兮的分院帽,又看了看十四行詩:“你也戴過這玩意兒?”
“實際上,我們都戴過它。這頂帽子比我們在場所有人——或者動物(鄧布利多指了指鳳凰??怂梗┑哪挲g都要大。我本人就是從格蘭芬多學(xué)院畢業(yè)的?!编嚥祭嘟淌诮忉尩馈?/p>
星銻終于沒再說什么。她認命般地走上前,摘下自己的貝雷帽,拿起分院帽,帶著點嫌棄地扣在了自己那頭棕發(fā)上。
“雖然我也喜歡戴帽子,但是這樣的帽子……還是不要納入考慮了吧?!彼龑υ趫龅钠渌苏f道。
分院帽幾乎蓋住了她的眼睛。片刻的沉默后,一個細微的、仿佛直接從她腦子里響起的聲音開始絮絮叨叨:
“??!我看到了什么?這份勇氣和冒險精神!如此耀眼……但智慧同樣敏銳,只是方向不同……忠誠?對認定的伙伴絕對忠誠……哦,還有明確的目標感和行動力!
“有趣,非常有趣!一顆充滿了……躁動音符的靈魂?渴望自由的大海?嘖嘖嘖……勇氣,毫無疑問,像燃燒的火焰!為了朋友可以直面恐懼……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啊哈!還有對規(guī)則的……嗤之以鼻?這股叛逆勁兒啊……像是斯萊特林的風(fēng)格!
“難辦,真難辦……但似乎,你的心之所向還是……
“格蘭芬多!”
帽子像在禮堂宣布結(jié)果一樣大聲喊叫起來。
鄧布利多微笑著從星銻頭上取下帽子(它還在兀自嘀咕著“搖滾樂?有意思……”)。
“歡迎加入格蘭芬多學(xué)院,星銻?!编嚥祭嗟穆曇魩е嬲\的祝賀。他變出一條金紅相間的格蘭芬多圍巾,輕輕搭在星銻的肩上?!斑@條圍巾是給你的禮物。我想,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會很高興認識一位新朋友的?!?/p>
十四行詩和APPLe也在拼命地鼓掌,為星銻叫好。尋找維爾汀的道路依舊漫長,但至少,她們在這個世界,不再孤軍奮戰(zhàn),而是攜手同行。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