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的京城格外悶熱,沈清辭坐在新開的茶葉鋪后院,手里拿著一封來自邊境的密信。信紙邊緣因反復(fù)折疊而泛白,上面用小字寫著 “鎮(zhèn)國侯近期頻繁調(diào)動府中銀庫,似與軍需采買有關(guān)”。她指尖輕輕按壓信紙,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 前世侯府?dāng)÷涞膶?dǎo)火索,正是沈侯爺挪用軍需款項(xiàng),如今歷史竟要重演,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坐視不理。
蘭心端著冰鎮(zhèn)綠豆湯走進(jìn)來,看到她凝重的神色,輕聲問道:“小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邊境商隊又遇到麻煩了?”
沈清辭將密信遞給蘭心,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沈侯爺挪用軍需了。前世侯府就是因?yàn)檫@事敗落,如今他不僅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柳氏一向貪婪,若是讓她知道軍需采買‘有利可圖’,定會慫恿沈侯爺加大挪用力度,到時候我們只需輕輕推一把,侯府就會萬劫不復(fù)。”
蘭心看完密信,臉色瞬間變了:“小姐,您是想……”
“我不會直接揭發(fā)?!?沈清辭打斷她,舀了一勺綠豆湯,“直接揭發(fā)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自食惡果,讓所有人都知道,侯府的敗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p>
這幾日,沈清辭故意讓茶葉鋪的老伙計在與侯府下人閑聊時,“無意” 提起 “邊境軍需采買利潤豐厚,只要能拿到供貨權(quán),一年就能賺回侯府三年的開支”。消息很快傳到柳氏耳中,她果然動了心,當(dāng)天就找到沈侯爺,軟磨硬泡地勸他 “加大軍需挪用力度,拿到供貨權(quán)后不僅能填補(bǔ)虧空,還能中飽私囊”。
沈侯爺本就因侯府虧空焦頭爛額,被柳氏這么一說,頓時心動。他不顧下屬勸阻,私自挪用了更多軍需款項(xiàng),還通過關(guān)系聯(lián)系邊境供貨商,想從中賺取差價。他不知道,這一切都在沈清辭的掌控之中 —— 她早已派人收集了沈侯爺挪用軍需的證據(jù),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jī),將侯府徹底推入深淵。
與此沈若薇也沒閑著。自從茶葉事件后,她的名聲一落千丈,連帶著侯府也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為了挽回名聲,她聽從柳氏的建議,決定舉辦一場 “慈善宴”,邀請京城的王公貴族和富商名流參加,名義上是為災(zāi)區(qū)募捐,實(shí)則想通過 “行善” 重塑形象,順便撈取好處。
沈清辭得知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派人暗中調(diào)查,果然發(fā)現(xiàn)沈若薇在募捐過程中做了手腳 —— 她故意抬高募捐金額,卻暗中克扣了三分之二的捐款,只打算將少量捐款捐給災(zāi)區(qū),其余的都要納入自己的腰包。
“小姐,這是沈若薇克扣捐款的賬本,還有她與錢莊勾結(jié)的證據(jù)。” 蘭心將一疊厚厚的證據(jù)放在沈清辭面前,語氣帶著憤怒,“她竟然連災(zāi)區(qū)百姓的救命錢都敢貪,實(shí)在太過分了!”
沈清辭拿起賬本,仔細(xì)翻看。上面清楚地記錄著沈若薇的貪腐行為 —— 某富商捐了五百兩銀子,她只登記了一百兩;某官員捐了一百匹錦緞,她只打算捐出二十匹。她將賬本收好,眼神堅定:“是時候讓她付出代價了。趙靈蕓一向嫉惡如仇,又與她有舊怨,把這些證據(jù)交給她,她定會幫我們揭穿沈若薇的真面目?!?/p>
次日,沈清辭派人將證據(jù)送到尚書府。趙靈蕓看完后,氣得拍案而起:“沈若薇太過分了!竟然連慈善捐款都敢克扣,我一定要在慈善宴上當(dāng)眾揭穿她,讓她再也無法立足!”
慈善宴舉辦當(dāng)天,京城最大的酒樓 “醉仙樓” 張燈結(jié)彩,門口擺滿了鮮花,不知情的百姓紛紛圍攏過來,想看看這場 “善舉”。沈若薇穿著一身華麗的粉色襦裙,頭戴七尾鳳釵,站在門口迎接賓客,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仿佛真的是一位心懷百姓的 “善女”。
趙靈蕓帶著證據(jù),準(zhǔn)時出席慈善宴。她沒有立刻揭穿沈若薇,而是先假意與她寒暄,等到宴會進(jìn)行到高潮,沈若薇準(zhǔn)備宣布 “募捐成果” 時,趙靈蕓突然站了起來,手里拿著賬本和證據(jù),高聲說道:“各位來賓,大家先別急著稱贊沈小姐的‘善舉’,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說!”
眾人紛紛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趙靈蕓身上。沈若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說:“靈蕓姐姐,你這是干什么?今日是慈善宴,有什么事我們?nèi)蘸笤僬f?!?/p>
“日后再說?” 趙靈蕓冷笑一聲,將賬本扔在桌上,“沈若薇,你敢說你沒有克扣捐款嗎?某富商捐了五百兩,你只登記了一百兩;某官員捐了一百匹錦緞,你只打算捐出二十匹。這些賬本和證據(jù),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眾人嘩然,紛紛拿起賬本翻看。富商和官員們看到自己的捐款被克扣,氣得當(dāng)場拍案而起:“沈若薇!你太過分了!我們捐錢是為了災(zāi)區(qū)百姓,你竟然敢中飽私囊!”“太無恥了!我要收回我的捐款!”
沈若薇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地辯解:“不是的!這是假的!是趙靈蕓和沈清辭聯(lián)手陷害我!”
“陷害你?” 趙靈蕓拿出錢莊的轉(zhuǎn)賬記錄,“這是你將克扣的捐款轉(zhuǎn)到自己賬戶的證據(jù),上面有你的簽名和手印,你還想狡辯?”
百姓們也憤怒了,紛紛圍攏過來,指著沈若薇罵道:“虧我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這么黑心!”“把捐款還給我們!不然我們絕不放過你!”
沈若薇嚇得渾身發(fā)抖,趕緊躲到柳氏身后。柳氏也慌了神,只能求助地看向沈侯爺,卻發(fā)現(xiàn)沈侯爺臉色鐵青,像是發(fā)生了更可怕的事。
就在這時,一群身穿官服的人沖進(jìn)酒樓,為首的正是戶部侍郎。他走到沈侯爺面前,拿出一份公文,語氣嚴(yán)肅:“沈侯爺,有人匿名舉報你挪用軍需款項(xiàng),證據(jù)確鑿?;噬嫌兄?,即刻將你革職查辦,侯府查封,等候發(fā)落!”
沈侯爺如遭雷擊,癱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挪用軍需的事竟然會敗露。柳氏也嚇得魂不附體,哭喊著:“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沈清辭搞的鬼!”
戶部侍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鬼,查了就知道。來人,將沈侯爺和柳氏帶走,查封侯府!”
官兵們上前,將沈侯爺和柳氏戴上枷鎖,押了出去。沈若薇看著父母被帶走,又被憤怒的百姓圍堵,嚇得尖叫起來,卻沒人再同情她。趙靈蕓看著眼前的場景,對著百姓們說:“大家放心,我會將沈若薇克扣的捐款追回來,全部捐給災(zāi)區(qū)。至于沈若薇,我會將她交給官府,讓她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百姓們紛紛叫好,沈若薇則被官兵帶走,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消息傳到沈清辭耳中時,她正在茶葉鋪里整理訂單。蘭心興奮地跑進(jìn)來,語氣帶著激動:“小姐!太好了!沈侯爺和柳氏被抓了,侯府被查封了,沈若薇也被交給官府了!我們終于報仇了!”
沈清辭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窗邊,看著遠(yuǎn)處的天空。陽光正好,白云朵朵,她的臉上沒有絲毫快意,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前世的冤屈,今生的算計,終于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她輕聲說:“蘭心,我們的仇,報了?!?/p>
蘭心看著沈清辭眼中的淚光,知道她心中的委屈終于得以釋放。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沈清辭的肩膀:“小姐,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欺負(fù)我們了。我們可以專心做我們的生意,過我們想過的生活了?!?/p>
沈清辭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回到桌前,拿起胭脂鋪的籌備計劃。侯府的敗落,讓她徹底擺脫了過去的陰影,也讓她有了更多的精力去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她看著計劃上的 “香料采購”“店鋪裝修”“人員招聘” 等字樣,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沈清辭一邊處理茶葉鋪的生意,一邊加快胭脂鋪的籌備。她親自去江南采購香料,挑選店鋪地址,招聘員工,每一件事都親力親為。趙靈蕓也時常來幫忙,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而侯府的結(jié)局也很快傳來 —— 沈侯爺因挪用軍需款項(xiàng),被判流放邊疆;柳氏因參與其中,被削去誥命,貶為庶民,隨沈侯爺一同流放;沈若薇因克扣慈善捐款,被判入獄三年。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鎮(zhèn)國侯府,徹底淪為歷史,再也無人提及。
沈清辭得知消息后,只是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沒有去看他們最后一眼,也沒有再提起他們 —— 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早已不值得她再浪費(fèi)一絲精力。她現(xiàn)在的重心,是她的事業(yè),是她的未來。
沈清辭站在即將開業(yè)的胭脂鋪前,看著 “清辭坊” 三個鎏金大字,心中充滿了感慨。從侯府嫡女到商界新人,從任人欺凌到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她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但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著她。
蘭心走到她身邊,手里拿著一份新的訂單,語氣帶著興奮:“小姐,胭脂鋪還沒開業(yè),就有很多商鋪來預(yù)訂了!我們的‘醉流霞’胭脂,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沈清辭笑著點(diǎn)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她知道,憑借著獨(dú)特的胭脂配方和良好的口碑,她的胭脂鋪一定會成功。而她的商業(yè)帝國,也將從這里,正式起步。
夜色漸深,京城的街道漸漸安靜下來。沈清辭坐在胭脂鋪的后院,看著天上的明月,心中默默說道:“母親,您看到了嗎?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都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我會好好活下去,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不辜負(fù)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