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好些人都聽見了！”花富貴對那文士說道：“喂，那酸丁，抬起頭來。說說，

緣何辱罵圣上??？”“緣何？為天下蒼生，為餓死的流民，為冤死的忠良！這嘉靖朝，

還有天理么？”花富貴聽罷，對眾小太監(jiān)說道：“這人，是個(gè)瘋子。一個(gè)失心瘋的醉漢，

滿嘴胡吣，拿他作甚？”小太監(jiān)一愣，急忙道：“公公！小的聽得真切！

他罵得可難聽了……”“嗯？”花富貴對小太監(jiān)說道：“你方才……重復(fù)過他說的話。你說，

該不該把你一并拿了，治你個(gè)傳播逆言之罪？”小太監(jiān)嚇得魂飛魄散，撲通跪倒，

連連磕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說！

”花富貴冷哼一聲：“給咱家閉嘴！滾一邊去！”小太監(jiān)如蒙大赦，連滾爬爬躲到一旁。

文士也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花富貴：“你……你不拿我？

”花富貴對文士說道：“你當(dāng)所有穿這身皮、沒子孫根的，

都是正德年間劉瑾那等禍國殃民的雜碎啊？咱家也是爹生娘養(yǎng)的血肉之軀，分得清是非善惡！

你這讀書人啊，空有幾分血性，卻不知死活。有些話，說出來痛快，

可除了給你招來殺身之禍，又能頂什么用呢？你啊，留著七尺之軀，該干嘛干嘛去吧。

”言罷，花富貴又對左右說道：“來人，賞他二兩銀子壓壓驚，教他去吧！

”一個(gè)番役摸出二兩碎銀，塞在文士手里，道：“還不快走？算你祖上積德，

今日來的是花公公。若是其它公公來了，你的腦袋就搬家了！”那文士拿了銀子，

消失在街角。花富貴坐著轎子離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卻說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司的衙門里，

錦衣衛(wèi)掌印都督陸炳正端坐堂上，翁泰北躬身肅立階下。“翁老弟?！薄氨奥氃?！

”“你在錦衣衛(wèi)當(dāng)差，幾年了？”“回稟都督，自嘉靖十五年蒙都督賞識(shí)，拔擢入衛(wèi)，

至今已十有四載！”“嗯，十四年……從力士到校尉，從小旗到總旗，

再到試百戶、百戶、副千戶……循階而升，差事辦得還算勤勉。特別是近年來，南倭北虜，

多事之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