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卻只發(fā)出嘶啞的氣音，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青年見狀，

果斷伸手攙住他幾乎脫力的胳膊：“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附近有一家藥鋪，

坐堂的孫大夫頗通傷寒之癥。先過去看看?！?他的語氣平靜而有力，不容軒銘拒絕，

半扶半架地將他帶離了喧囂嘈雜、彌漫著汗味和各種復雜氣息的貢院門口。

寒風如同鞭子抽打在臉上，軒銘昏昏沉沉，腳下虛浮，幾乎是被那青年拖著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鉆進一條相對背風的小巷，推開一扇掛著“濟世堂”樸素招牌的木門。

濃郁苦澀的藥香撲面而來?！皩O伯，勞煩您看看這位小兄弟，剛從貢院出來，怕是染了風寒，

燒得不輕?！?青年將軒銘安置在堂內(nèi)一張長凳上，對柜臺后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說道。

老者放下手中的藥杵，走過來探了探軒銘的額頭，又搭了脈，沉吟道：“寒氣入骨，

郁而化熱，加之勞心過度，虛火上炎。病勢來得很急啊。需速速疏散風寒，清解內(nèi)熱，

再固本培元。小友，你這身子骨，這次可是虧空大了?！?他一邊說著，

一邊麻利地抓藥、稱量、包好，遞給青年，“王老弟，這是三劑藥，先用著。

煎法我寫紙上了。務必靜養(yǎng)，切莫再受風寒勞累。”“多謝孫伯。

” 被稱為“王老弟”的青年付了藥錢，又向孫大夫道了謝，這才扶著軒銘起身，

關切地問：“軒銘兄，你家在何處？我送你回去?！避庛憻靡庾R模糊，

只含糊地報出“南城瓦舍……蘇先生蒙館……”。青年點點頭，攙扶著他，

步履艱難地再次匯入京城冬日的人流。軒銘渾身滾燙，意識在昏沉與短暫的清醒間沉浮。

他隱約感覺到青年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支撐著自己，聽到他平穩(wěn)的呼吸，

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干凈的書墨氣息，與藥鋪的苦澀混合在一起，

成了這冰冷世界里唯一可靠的支點?；氐矫绅^那間冰冷的小耳房，

軒銘幾乎是癱倒在硬板床上。青年將他安頓好，又去向蘇先生說明了情況。蘇先生聞訊趕來，

看著軒銘燒得通紅的臉，眉頭緊鎖，眼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