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聲音帶來的、深入骨髓的驚悸在瘋狂蔓延。

喉嚨深處無法抑制地涌上一股濃重的鐵銹腥甜，灼熱滾燙，直沖出口腔！“噗——！

”溫?zé)岬囊后w猛地噴濺出去，灑落在巷子冰冷骯臟的地面上，

刺目的猩紅在灰黑色的背景下迅速洇開，如同綻開了一朵詭異而絕望的花。

世界徹底陷入黑暗。最后的意識碎片里，只有少年那張瞬間褪盡血色的、寫滿驚恐的臉，

還有他胸前晃蕩著的、洗得發(fā)白的雙肩包帶子。***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刺鼻。

意識像沉在深海的破船，一點(diǎn)點(diǎn)艱難地上浮。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每一次試圖掀開都耗費(fèi)著巨大的力氣。周圍是模糊的、晃動的白色光影，

還有儀器低微而規(guī)律的電子嗡鳴。

送來的那個……小同學(xué)……繳費(fèi)單……”“……跑……錢……”破碎的、壓得極低的交談聲，

像隔著厚重的毛玻璃，斷斷續(xù)續(xù)地鉆入張琦嗡嗡作響的耳朵?！靶⊥瑢W(xué)”？繳費(fèi)單？跑？

她終于猛地睜開了眼睛。刺目的、慘白的天花板燈光讓她下意識地瞇起了眼。

鼻腔里是消毒水和某種藥劑的混合氣味。她正躺在一張狹窄的、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上，

手臂上連著透明的輸液管，冰涼的液體正緩慢地滴入血管。醫(yī)院。她真的穿越了。那個系統(tǒng)，

那個巷子，那個……嚇到她吐血的白癡學(xué)生，都不是夢。張琦下意識地抬起手，

摸向自己的頭頂。指尖觸到的，是稀疏扎手的發(fā)茬，——寸頭。短得不能再短。

她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內(nèi)側(cè)。沒有疼痛，只有皮膚被擠壓的觸感。

虛弱狀態(tài)帶來的沉重感和無力感，如同濕透的棉襖，

依舊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著她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真實得令人發(fā)冷。“喲，小伙子醒啦？

”一個穿著粉色護(hù)士服、戴著口罩的中年女人端著藥盤走了過來，聲音帶著職業(yè)性的溫和，

但眼神在她光溜溜的腦袋和略顯英氣的眉眼上停留了一瞬，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胸口悶不悶？”小伙子？張琦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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