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摸，這釉面底下，是給巷口粥棚刻的記號，集齊十片，能換半袋糙米?！?/p>

二、破窯里的「素胎客」城北破窯的殘垣下，珍仗義正用木拍打著泥坯。

她的指甲縫里嵌著紅土，握拍的姿勢比握柴刀還用力，

卻能讓每道拍痕都帶著呼吸般的紋路——這是她獨創(chuàng)的「呼吸陶」，泥坯上的氣孔，

全按乞兒們的心跳頻率排列?！赴⒔悖@碗能盛熱粥嗎？」虎娃舉著剛做的陶碗，

碗沿缺了個口。珍仗義摸著缺口笑，從懷里掏出塊碎瓷片——那是賈虛偽偷偷塞的「冰裂釉」

殘片，邊角磨得光滑，「能盛，還能暖手——你看這釉色，

像不像賈叔說的『天青色等煙雨』？」虎娃蹦跳著跑開，她望著破窯頂?shù)穆┕鈬@氣。

窯壁上刻滿了歪扭的字：「王大爺?shù)囊箟亍埂咐顙鸬拿赘住埂富⑼薜娘埻搿?/p>

——全是她用陶刀刻的「訂單」。墻角堆著半筐她撿來的次品瓷，

每件底部都畫著小火焰——這是給賈虛偽的暗號，意思是「今夜老地方，收陶換糧」。

戌時三刻，賈虛偽的身影從窯后閃進來，袖中掉出個油紙包——新出的「甜釉」點心，

是富商賞他的。珍仗義接過點心掰成兩半，看見包裝紙上印著「青瓷閣」的燙金紋，

忽然想起五年前：他抱著半件碎瓷跪在她面前，瓷片上沾著他的血，說「以后我做釉面，

你做素胎，釉面護著素胎，素胎暖著人心」。「富商新訂了百件『仿古官窯』，」

他掏出張草圖，圖上的梅瓶畫著繁復印紋，瓶底卻用紅筆圈著「空心」二字，

「瓶腹要做成夾層，能藏五斤糙米——明日開窯，你帶虎娃他們來搬?！?/p>

她摸著草圖邊緣的刻痕——那是他用陶刀畫的小陶工，和他們小時候在破窯畫的「自畫像」

一模一樣。三、窯火中的「真與假」立冬那日，青瓷巷的窯火徹夜未熄。

賈虛偽守在「青瓷閣」的官窯前，看著學徒往窯里碼「仿古梅瓶」

——每個瓶底都刻著極小的「虛」字，是他用指甲掐的。富商打著哈欠走來，

他笑著遞上茶盞，茶水里漂著片銀杏葉，葉面上用釉料寫著「戌時三刻，...